文：权衡财经研究员 王心怡

编：许辉

由制药基础、医药研发与制造、医药流通三者构成了医药产业链，医药流通是面对病患的终端，制药基础涉及原材料、中间体与原料药三大方面，而医药研发与制造是医药产业链最为核心的环节。作为全球化学原料药的生产和出口大国，中国也提供了最大份额的化学药制剂。其中原料药和中间体代表性企业主要分布在浙江、广东、江苏、北京、山东、上海等沿海地区，散而小是特点。

苏州昊帆生物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昊帆生物）拟在创业板上市，保荐机构为民生证券。本次公开发行股票的数量不超过2,700万股，占发行后总股数的比例不低于25%，拟募资11.45亿元用于苏州昊帆生物股份有限公司100kg/年多肽、蛋白质试剂研发与生产及总部建设项目（一期），年产1,002吨多肽试剂及医药中间体建设项目，多肽及蛋白质试剂研发平台建设项目和补充流动资金。截至2021年末，公司的资产总额为4.65亿元，此次募资金额是公司资产总额的2.46倍。

昊帆生物实控人曾就职的公司或与客户有关联，大额理财，与关联方大额资金拆借；2020年营收增长净利润下滑，应收账款增幅2倍于营收，毛利率远低于同行均值；公司规模小，研发费用远低于同行均值，核心人员曾就职第一大客户；贸易商销售占比三成，原材料占比较高；大额资金搞基建，募投产能能否消化或难测。

实控人曾就职的公司或与客户有关联，大额理财，与关联方大额资金拆借

2003年12月，自然人朱勇、吴为忠共同出资设立昊帆有限，注册资本为30万元，实收资本为10万元。2016年1月5日公司整体变更设立为股份公司。昊帆生物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朱勇直接持有公司63.20%的股权，直接和间接共控制本公司66.20%的股权。本次发行后，朱勇仍为公司之实际控制人。

权衡财经注意到，朱勇于2001年12月至2003年11月任苏州天马精细化工有限公司厂长助理，在企信网查阅此公司名字，并未搜索到符合的信息。只有金陵华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上市曾用名吴县市天马化工原料有限公司，苏州天马化工有限公司，苏州天马医药集团精细化学品有限公司，苏州天马精细化学品股份有限公司有类似的名称。

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2月29日，朱勇为公司总经理，徐杰、陆雪根为公司副总经理，吕敏杰为公司副总经理兼董事会秘书，王筱艳为公司财务负责人。2020年3月1日，吕敏杰辞去公司董事会秘书职务。2020年3月6日，公司聘任董胜军担任副总经理兼董事会秘书的议案。公司董事中还有孙其柱曾在2003年4月至2007年3月任苏州天马精细化工有限公司班组长。

而早在2011年，天马精细化工有限公司早就是居民区废气扰民的问题户，据公开资料称，苏州环保局2011年11月10日通过排查，确定了苏州天马精细化工有限公司废气扰民的原因，由于该公司污水处理站的操作人员在处理企业废水时，未严格执行处理流程，生产废水进入厌氧工段时，未能将其有效处理，同时污水站尾气吸收塔洗涤液pH值为6呈酸性，无法有效吸收污水厂厌氧段产生的H2S气体，并直接进入好氧工段，当好氧工段对废水进行曝气处理时，含有H2S的恶臭气体未经处理，直接无组织排放，导致了废气影响周边居民的正常生活。

前五大客户中，苏州正济药业有限公司原名苏州天马药业有限公司，2019年10月江苏正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完成了对苏州正济药业有限公司的收购。2019年度，公司未对江苏正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开展销售。从天马药业的股权变动中，也可看出与昊帆生物的关联。不过招股书里，公司并未将正济药业当成关联方，称报告期内，不存在前五大客户为公司关联方的情形。

2019年昊帆生物分配现金股利1,020万元和股票股利4,500万元；报告期内，公司购买了大额度的理财产品，其投资支付的现金分别为1,800万元、3,300万元和1.1亿元，收回投资收到的现金分别为3,600万元、2,300万元和7,500万元，主要是公司在报告期内对公司短期闲置现金进行管理，购买理财产品。

报告期内，公司支付的其他与投资活动有关的现金分别为1.012亿元、1.965亿元和4,608.56万元，收到其他与投资活动有关的现金分别为5,275.25万元、2.005亿元和9,241.96万元，主要是公司利用短期闲置资金，将资金拆借给关联方苏州第壹制药有限公司以及购买交易性金融资产。

2020年营收增长净利润下滑，应收账款增幅2倍于营收，毛利率远低于同行均值

昊帆生物主要从事多肽合成试剂、通用型分子砌块、蛋白质试剂等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2019年-2021年，公司的营收分别为1.913亿元、2.823亿元和3.694亿元，营收增幅分别为47.63%和30.85%；各期净利润分别为5812.36万元、4040.21万元和1.114亿元，增幅分别为-30.49%和175.73%。2020年，公司确认股份支付费用4,701.91万元，导致当年净利润降低。

权衡财经注意到，报告期各期末，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4,365.43万元、4,004.35万元和6,973.63万元，2020年末和2021年末分别较上年末减少8.27%和增加74.15%，2021年应收账款余额增长率是营收增长率的2倍之多。

从收入构成上看，昊帆生物以多肽合成试剂为主，以通用型分子砌块和蛋白质试剂为辅。多肽合成试剂类产品为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销售收入占比在66.00%以上，占比较高；通用型分子砌块销售收入报告期内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在18%至30%之间；蛋白质试剂销售收入虽然占主营业务收入比重较低，其他产品主要为脂质体与脂质纳米粒药用试剂，该产品目前处于市场开拓阶段，占公司主营业务收入比例较小。

报告期内，公司内销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82.32%、78.82%和72.22%，内销收入占比较高，是公司营业收入的主要来源。报告期内，外销收入占比分别为17.68%、21.18%和27.78%，逐年上升。

值得注意的是，报告期内，公司主要通过委外生产模式实现产品的规模化生产，委托加工模式下，委外加工厂商的生产经营不受公司控制，存在委外加工厂商不能按时完成公司向其下达的生产任务或产品的质量无法满足公司要求的可能性。报告期内，公司主要委外加工厂商欣隆药业、明润科技均曾因环保、安全生产等事项受到当地主管部门处罚，处罚结果包括罚款、停业整顿等。一旦委外加工厂商因自身经营规划变化、合规性问题或其他原因导致无法继续为公司提供加工服务，且公司无法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合适的替代委外加工厂商，公司无法稳定生产、及时交付产品。

报告期内，公司综合毛利率分别为46.67%、46.82%和46.44%，2019年至2020年，可比上市公司毛利率平均值为64.36%、62.81%，公司综合毛利率低于同行均值近20个百分点。

此外，公司的生产模式将由委外生产模式逐步向自主生产模式转变，而随着公司自有生产基地的投产，固定资产折旧、无形资产摊销、水、电、能源等固定成本及可变成本将较以往有明显的增加，若公司自主生产产品的产销量无法在短期内达到预期水平，则公司的毛利率存在下降的风险。

公司规模小，研发费用远低于同行均值，核心人员曾就职第一大客户

昊帆生物选择可比同行为键凯科技、药石科技和皓元医药，对比同行，在营收规模上，公司的营收规模远小于药石科技和皓元医药，略高于键凯科技。公司尚处在成长期，营业收入规模仍相对较小。

报告期内，昊帆生物合并口径员工人数分别为94人、137人和204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公司共有研发人员52人，占员工人数的比例为25.49%，2020年公司对研发人员的股份支付金额为1,284.40万元，使得2020年的研发费用有较大增长，剔除股份支付后，报告期内，研发费用占销售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04%、3.41%和3.96%。2019年至2020年，公司研发费用率低于同行业可比公司均值12.94%和11.06%。

昊帆生物核心技术人员有朱勇、吕敏杰、陆雪根、徐杰、孙豪义、罗宇、蒋兆芹。吕敏杰曾于2006年6月至2007年6月就职于药明康德，药明康德恰为公司2019年-2021年第一大客户。报告期内，罗宇于2020年10月入职公司，担任研发总监，成为公司核心技术人员。

2020年度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及其他核心人员薪酬总额中因股份支付产生的金额为3,427.91万元，这也导致了2020年董监高的薪酬占利润总额的比例高达70.23%。

贸易商销售占比三成，原材料占比较高

昊帆生物产品应用聚焦于生物医药领域，主要客户包括医药研发及生产企业、CRO、CDMO公司，由于主要产品参与或直接用于药物的合成，下游客户对合格供应商设定了较高的准入门槛，公司客户包括巴亨（BachemAG）、OlonS.p.A.、药明康德、凯莱英、康龙化成、博腾股份、药石科技、翰宇药业、恒瑞医药、扬子江药业集团、正大天晴等1,800余家国际和国内医药研发与生产企业、CRO、CDMO公司的认可。

公司的试剂公司客户指赛默飞（ThermoFisher）、Sigma-Aldrich等专业向科研机构、高等院校、医院及生物医药企业提供用于研发、分析、检测等用途的化学试剂、科研仪器及耗材的企业。科研院校客户主要包括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中国科学院下属研究所等各类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客户。公司的贸易商客户包括常州外贸、阿卡迪亚、浙江化工进出口等医药原料、中间体及化工产品领域的专业贸易服务商以及Luxembourg、CreosalusInc.等境外贸易商。此外，报告期内，公司客户苏州正济药业有限公司作为生产型企业亦作为贸易商向公司采购产品并向终端客户销售。

报告期内，公司销售收入主要以直销模式为主，直销模式下的销售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69.17%、70.08%和69.28%。

2019年-2021年，公司前五大客户销售占比分别为26.93%、27.58%和28.87%，其中，药明康德为公司2019年-2021年第一大客户，公司向其销售金额分别为1574.89万元、2793.59万元和4653.36万元，占比分别为8.23%、9.89%和12.60%。

报告期内，公司材料成本占公司当期营业成本的比重分别为85.31%、81.88%和80.25%，占比较高。公司产品的主要原材料如3-甲氧基-2-硝基吡啶、1,1,3,3-四甲基脲、草酰氯等市场上生产商较少，具有一定的稀缺性，原材料价格的波动将传导影响公司产品的成本。如果上述原材料的价格出现较大波动，将导致公司毛利率随之波动，使得公司的经营业绩和盈利能力受到影响。

大额资金搞基建，募投产能能否消化或难测

报告期内，昊帆生物主要通过委外生产模式实现产品的规模化生产，委托加工模式下，公司基于多年的研发经验已自主掌握了产品的核心生产技术并派驻技术人员现场指导生产。2021年6月，公司自有生产车间“安徽昊帆年产100吨HATU、100吨HBTU、100吨TBTU、50吨PyBOP多肽合成试剂项目”已进入试生产阶段，2021年6-12月自产产量为87.02吨，自产比例仍较低。

2018年9月，公司投资设立安徽昊帆，安徽昊帆生产基地于2019年11月开工建设，2021年6月安徽昊帆年产350吨项目进入试生产阶段。截至2021年底，产能利用率为45.92%，产能利用率较低。

此次募投项目中，苏州昊帆生物股份有限公司100kg/年多肽、蛋白质试剂研发与生产及总部建设项目（一期）位于苏州市高新区长亭路西、新亭路北，占地9,997.70平方米，项目拟投资2.5亿元，总计新建地上建筑物18,016.67平方米，包括总部办公楼、研发中心大楼、一个丙类仓库、一个甲类仓库和其他配套楼宇设施，地下建筑物3,710.67平方米。

年产1,002吨多肽试剂及医药中间体建设项目拟投资5.45亿元，搭建多肽试剂及医药中间体的生产线，新建一个甲类仓库（建筑面积700平方米），建设RTO系统，并建设配套公用工程设施（包括动力站、三废处理站、冷藏室等）。项目建成后将实现11种产品的产业化生产。

项目实施主体为全资子公司安徽昊帆，值得注意的是安徽昊帆2021年总资产为1.636亿元，净资产为4813.14万元，净利润为-45.19万元，处于亏损状态。从产销率来看，2021年公司多肽合成试剂产销率为89.63%，蛋白质试剂产销率为79.59%。

多肽及蛋白质试剂研发平台建设项目位于安庆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横一路1号安徽昊帆现有厂区研发楼内，项目拟投资1亿元，通过引进更为先进的实验设备，进一步提升公司实验设施和条件，通过吸引及培养更优秀的专业技术人才，提高公司的研发效率及水平。项目建成后可年产蛋白质试剂类产品250公斤、二脂肪酰磷脂酰胆碱类产品250公斤。

截至招股说明书签署日，公司存在一起行政处罚情况，2021年5月27日，公司向莲塘口岸出口的货物中“1,8-二氮杂双环[5.4.0]十一碳-7-烯”属于第8类危险货物（联合国代码UN2922），需使用经鉴定合格的危险货物包装，公司因未向海关提供《出口危险货物运输包装使用鉴定结果单》被莲塘海关认定违反了危险货物出口的相关规定，并向公司出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莲塘海关行政处罚告知单》（莲关检告字[2021]0023号）。莲塘海关对公司处罚款2,600元。

大额的股利支付，购买大额的理财产品和大额的关联方拆借，昊帆生物或有必要对募资补充流动资金达2.5亿元的必要性多加解释。仅仅“补充流动资金”能保障公司具备充足的流动资金，将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公司未来业务持续扩张的资金压力，有利于推动公司主营业务进一步做大做强，有利于增强公司竞争力和盈利能力几句话或难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