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权衡财经研究员 朱莉

编：许辉

北京华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华如科技）拟创业板上市，10月13日对第二轮和第三轮问询进行了回复，保荐机构为中信证券。本次发行股数不低于发行后总股本的25%，发行股数不超过2,637万股，拟募资8亿元用于新一代实兵交战系统（2.5亿元）、复杂系统多学科协同设计与仿真试验平台（2亿元）、共用技术研发中心（1.5亿元）、补充营运资金（2亿元）。

华如科技曾于2016年挂牌新三板，并于2017年申报创业板IPO，IPO在会审核期间，公司称由于业务发展，亟需外部资金支持，考虑到当时IPO审核周期较长，无法进行外部融资，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调整相应的战略安排，先行撤回IPO申请，尽快进行新三板层面的股票发行，以支持业务发展。2018年7月，华如科技终止IPO上市工作并向证监会申请撤回上市申请文件，之后公司积极启动新三板股票发行事项，并于2018年和2020年先后完成两次股票发行，累计募资约4.33亿元。2020年10月，华如科技再次申报IPO，募资金额由上次的3.2亿元增加到8亿元。

华如科技无控股股东，实控人合计控股60.37%；经营活动现金流量为负，低毛利的商品销售比重加大致毛利率下滑；应收账款持续增长，应收账款周转率持续下降且低于同行均值；研发投入大，研发周期长，2020年大额增加授信额度必要性遭问询。

无控股股东，实控人合计控股60.37%

华如科技成立于2011年，总部位于北京市中关村软件园，围绕建模仿真、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和大数据四大技术板块，下设“华如防务”、“鼎成智造”、“华如数据”3 个子品牌，在全国主要中心城市设有4个分公司、5大研发中心，现有员工1千余人，业务遍及全国。

华如科技实际控制人李杰、韩超均具有计算机软件专业背景和从业经历。李杰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计算机工程与科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于中国科学院计算机软件专业。韩超本科至博士一直就读于国防科技大学，硕士和博士期间主要研究方向为高层体系架构（HLA），属于仿真领域国际标准（IEEE1516）；韩超与李杰均为华如科技的创始股东。

华如科技成立至今，无单一股东持股比例达到或超过50%。截至招股说明书签署日，李杰直接持有公司19.60%的股份，韩超直接持有公司18.96%的股份，二人共同作为华如志远、华如筑梦和华如扬帆三个员工持股平台的普通合伙人，间接控制公司21.81%的股份。李杰和韩超持有股份所享有的表决权均不能单一对股东大会构成控制或重大影响，因此公司无控股股东。

截至招股说明书签署日，李杰、韩超合计控制公司表决权的股份比例为60.37%，作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对公司的经营管理以及所有需要股东大会批准的事项拥有重大影响，可以通过其在公司中的控制地位在公司重大决策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在特殊情况下，李杰和韩超的利益可能和公司其他股东的利益不一致，并做出不利于中小投资者的决策，公司存在实际控制人不当控制的风险。

经营活动现金流量为负，低毛利的商品销售比重加大致毛利率下滑

华如科技的主营业务为仿真产品销售及技术开发服务，公司产品和服务面向的客户群体主要为军队研究院所、军事院校、试验训练基地、作战部队以及国防工业企业等。2018年至2020年，第四季度收入占全年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62.74%、64.62%和68.11%，公司主营业务收入及业绩具有明显的季节性。

2018年-2021年1-6月，华如科技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46亿元、3.2亿元、5.26亿元和0.84亿元，收入规模从2018年的不足2.50亿元增长至2020年超过5亿元水平；净利润分别为5646.33万元、7083.96万元、9175.2万元和-5377.6万元，2021年1-6月出现亏损。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2021年上半年，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6,071.39万元、-8,941.63万元、1.1亿元和-1.87亿元，其中2018年和2019年持续为负，虽然2020年整体回正，但随着公司业务规模的快速增长，应收账款和存货采购规模相应大幅增长，如果未来公司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再度转为负值，公司在营运资金周转上将存在一定的风险，并对公司未来业绩产生不利影响。此次募资2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占募资总额的四分之一。

按服务与产品内容的不同，公司主营业务收入可分为技术开发、软件产品、商品销售和技术服务四类。其中报告期各期技术开发占比分别为85.74%、74.67%、60.53%和46.17%，占比持续下滑；商品销售占比从2018年的4.68%上升到2020年的31.24%，2021年1-6月占比为42.37%。

华如科技收入结构的变化影响了其毛利率的变化，2018年至2021年上半年，公司综合毛利率分别为73.27%、71.27%、57.25%和53.12%，呈下降趋势，其中2020年和2021年上半年毛利率相比以前年度下降明显，主要是毛利率较低的商品销售业务的收入增速较为明显，拉低了整体业务的毛利率水平所致。报告期各期，公司技术开发毛利率分别为76.09%、77.16%、73.74%和74.7%；公司商品销售业务的综合毛利率分别为 12.34%、 25.69%、20.71%和23.37%，显然两者不是一个级别的。

华如科技业务主要集中在军用领域，使得公司对国家军费投入的依存度较高，2018年至2020年，公司来自部队客户的收入各年分别为4,293.59万元、7,296.74万元和2.34亿元，占当期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7.48%、22.81%和44.52%；公司来自军事院校及军队研究院所客户的收入分别为5,575.69万元、6,157.53万元和1.80亿元，占当期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2.70%、19.25%和34.12%；公司来自军队机关单位客户的收入分别为3,832.46万元、4,440.16万元和3,448.54万元，占当期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5.60%、13.88%和6.55%。

军方的采购计划通常受到国防支出预算、国际安全局势、国内外政治、军队改革、采购程序等诸多因素影响。公司收入主要来自于军方单位和国防工业企业，如果未来军事环境以及军事仿真行业政策等方面发生不利变化，公司的订单数量、金额可能存在较大波动，导致公司来自军方单位、国防工业企业等客户的业务收入存在不确定性，从而对公司的经营业绩造成不利影响。

应收账款持续增长，应收账款周转率持续下降且低于同行均值

报告期内，华如科技存在应收账款余额较大、回款比例较低且现金流状况大幅波动的情形。截至2018年末、2019年末、2020年末和2021年6月末，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分别为2.37亿元、3.65亿元、4.62亿元和4.61亿元，占当期营业收入比重均在85%以上。其中，2019年营收账款超出了当年的营业收入，2021年上半年，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占当期营业收入比重超过100%，主要系公司收入具有一定的季节性特点，上半年收入规模相对较小所致，2017年以来的各期末，公司1至2年账龄的应收账款占比分别为12.53%、25.95%、22.82%、22.29%和21.24%，公司2018年起1-2年账龄的应收账款占比提升，账龄期不断延长。

截至2021年8月31日，2018年末、2019年末、2020年末和2021年6月末应收账款的期后回款比例分别为86.00%、68.02%、17.80%和2.39%，2020年末和2021年6月末应收账款回款比例较低。2018年-2021年上半年，公司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分别为1.34亿元、1.85亿元、5.65亿元和2.06亿元，公司2020年的回款情况好于2019年度与2018年度。

随着军改逐步落地，公司客户的回款情况及在手订单回款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是公司回款情况受客户付款审批等因素影响较大，随着销售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如果不能加以有效控制，公司可能出现现金流大幅波动的情况，仍然存在应收账款回款比例较低的风险，并带来坏账损失的风险和短期偿债能力下降的风险，并对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及生产经营产生一定的不利影响。

2018年-2021年1-6月，华如科技应收账款周转率分别为1.34、1.06、1.27 和0.18，2018年至2019年，公司应收账款周转率持续下降，然而，可比上市公司同期均值分别为5.01次、5.09次、5.27次和1.76次，公司的应收账款周转率低于同行均值。公司称，主要系军改影响，相关款项结算放缓所致，随着军改影响减弱，2020年的应收账款周转速度有所回升。

随着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公司存货规模相应增长，2018年末-2021年6月末，公司存货余额分别为2,340.49 万元、5,690.26万元、1.05亿元和2.27亿元，如果公司产品不能满足客户实际需求，或因客户自身原因不能及时验收和结算，将有可能降低公司发生存货减值风险，同时较大规模存货还会降低资金使用效率，进而对公司经营管理和经营业绩造成不利影响。

研发投入大，研发周期长，2020年大额增加授信额度必要性遭问询

军事仿真软件行业相关产品应用于各项尖端军用训练装备，技术水平要求高，且前期研制具有研发周期长、研发投入高、研发风险大等特点。截至报告期末，华如科技员工共1,079人，其中，核心技术人员共4人，分别为张柯、陈敏杰、王山平、闫飞，占员工比例约0.37%，公司研发人员392人，占员工比例为 36.33%。2018年至2020年及2021年1-6月，公司研发投入分别为5,839.75万元、7,121.17万元、1.01亿元和6050.03万元，占营收比例分别为23.77%、22.26%、19.15%和72.14%。

对于军工企业来说，一方面为推动研发进展，实现技术突破，需要组建涉及多个细分领域的高水平研发团队，相应配置研发资源；另一方面由于研发周期较长，也存在不确定性，企业可能面临较长时期内无法盈利的风险，需要企业投入大量资金保证研发的顺利进行和企业的正常运转。

2018年末-2020年末，华如科技的关联担保余额分别为4,100万元、7,100万元、2.81亿元，主要为公司实控人及其配偶为公司提供的担保额度总额。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的关联担保余额是2019年的近4倍之多。

问询函中，证监会要求请华如科技补充说明2020年末生效中的银行授信额度大幅提升的原因，在客户回款速度明显提升的情况下增加大额授信额度的必要性，截至目前实际额度使用情况，公司借款资金的具体投向。

公司称，由于公司业务规模不断扩大，2018年至2020年营业收入从2.46亿元增长至5.26亿元，业绩增长较好，银行经过综合考察公司资质和还款能力，给予公司更大的授信额度，有利于公司增强抗风险能力。

2018年末、2019年末、2020年末，公司银行短期借款余额分别为3,500万元、6,376.64万元和6,042.84万元，2019年末银行借款相比2018年末增加了2,876.64万元，2020年末与2019年末基本持平，2020年公司的银行借款并未随授信额度的增加而大幅度增加；报告期内公司银行借款的具体流向为：2018年偿还银行借款500万元，剩余3,000万元投入公司日常运营资金中；2019年偿还银行借款3,650万元，剩余2,850投入公司日常运营资金中；2020年借款6,035.93万元，偿还银行借款6,357.83万元。

查阅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可发现，华如科技2021年08月09日以被执行人身份被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立案执行，涉案金额8万元和5万元。

华如科技的子公司均亏损，低毛利率的商品销售占比加大拖累整体毛利率下滑，季节性的营收结构和不断大加的回款压力，致使其现金流不断流失，最近上半年已现亏损状态，其经营稳定性遭受考验，华如科技从新三板转创业板的路会不会再度终止？